第25章
“要飞飞。”
阿笙笑起来,又指了指树上的蝉蜕,“看飞飞。”
甫怀之瞥了眼她指的方向,“阿笙想要什么样的蝉蜕?金子雕的?翡翠刻的?还是红宝石磨的?”
他说的话越来越超出她的理解,阿笙被他满身酒气熏的头昏脑涨,摇头晃脑想摆脱他的禁锢。
甫怀之大手将她制住。
他似乎在叹气,又像在叫她的名字。
“阿笙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你后悔吗?”
阿笙听不明白,她皱着眉头,摇摇头。
“那就好。”
甫怀之笑了下,他终于松开她,踉跄着站起来,一直候在一旁的二林来扶他,甫怀之推开了自己的小厮。
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。
他个子很高,肩很宽,手臂也很有力。
阿笙却莫名觉得,那背影就像是,刚刚她观察的那只蝉。
在茧中费力的挣扎,好像随时都会失败。
只是她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,就消失不见了。
桂花酿入了秋,中都的天依旧那样热,且干。
不像恩州,四季分明,秋季天高云远,太阳是热的风却是凉的,最是让人舒爽非常的时节。
十多年前每当这时,甫怀之的阿娘便会开始做桂花酿,附近的孩子都会聚到甫怀之家中,捧着采来的一捧捧桂花交给阿娘,后院有一片地专门用来埋阿娘做的桂花酿。
阿娘则会将上一年、上上年的桂花酿挖出来分给每个孩子一杯作为酬劳。
那时阿娘常拉着甫怀之的手,指着墙角根的一坛,说那是他出生那年阿娘与阿婆一起酿的,等他日后成了亲,就把这一坛拿出来,分与他媳妇做新婚的交杯酒。
这坛酒,在十五岁之前的甫怀之心里,几乎是天底下最大的事。
他曾想去偷出来,但终归按捺下了自己,夫子讲“小不忍则乱大谋”
。
他要等有一日,堂堂正正的开了它……早间起床,甫怀之咳嗽了一阵,嗓子有些刺痛,他没太在意,宿醉留下的头疼后遗症比嗓子要重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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