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殒脉余怨

    血雾如帷，笼罩沼泽裂缝，宛如地狱裂开的血口，边缘血藤残骸兀自抽搐，刺尖淌下暗红毒液，滴入泥浆，激起“嗤嗤”
    的低鸣，似怨灵咽喉的最后呻吟。
    裂缝深处，低沉的地吼渐息，余音如断续的丧钟，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腐烂交织的恶气息，湿冷如冰，刺得肺腑隐痛，喉咙干涩如吞砂砾。
    沼泽泥面翻涌渐缓，暗红血泥凝成硬壳，龟裂处渗出猩红血丝，像是龙脉崩断的血脉残痕。
    几座残碑半沉泥中，满文咒符被血污侵蚀，碑基白骨嶙峋，骨面刀痕斑驳，隐约可见白莲教起义兵的断肢残骸，血苔攀附其上，微微蠕动，散出一股霉烂腥甜。
    芦苇枯黄，风过如泣，断续的“沙沙”
    声似冤魂低语，刺耳而悲怆。
    远处，昌陵地宫的塌方余震未散，地鸣如巨兽喘息，震得血泥泛起涟漪，涟漪边缘隐现血红手印，仿佛起义兵在泥下挣扎，欲破土而出。
    裂缝内，暗光闪烁，似地脉深处的低鸣，带着一股腐地余怨的森冷，令人脊背生寒。
    董文翊立于裂缝边缘，刀锋紧攥土魂残片，暗褐色残片上的“腐”
    字血渍干涸，红光如脉搏跳跃，映得刀刃泛起一层血色寒芒。
    他靴子深陷血泥，泥浆没过脚踝，黏稠如胶，溅起暗红血花，低声道：“这地烂到骨子里，和珅的罪血喂出来的，龙脉早断脉了。”
    嗓音低沉而沙哑，透着疲惫与压抑的怒焰，风衣被血泥裹成硬壳，肩头伤口渗血，与毒液混杂，散出刺鼻腥气，衣摆拖曳泥中，划出一道血污长痕。
    他刀尖轻挑一团血苔，苔藓蠕动如活物，滴下暗红汁液，汁液落在泥中，蒸出一丝腥雾，低声道：“怨气成精，土魂引爆的，底下有东西。”
    他目光如刃，扫向裂缝深处，红光映得瞳孔冷冽，低声道：“满族的债不能烂在这儿，得下去挖清楚。”
    语气沉重如铁，刀锋一转，指向血雾，隐约瞥见蒙面人火把的暗芒，低声道：“萨满狗东西盯着，乌尔图在后面等着捡尸。”
    他闭眼，耳边风声夹杂满语低语：“贪脉殒地……”
    声音如针刺耳，让他心头一震。
    脑海闪过祖父遗训：“清魂九佩，龙脉之锁，土魂护地，唯血可破。”
    他低声道：“乌尔图，你要这血崩干啥？九佩的局？”
    语气戒备，手指摩挲刀柄，指节泛白，满族使命与阴谋暗流在胸中碰撞，沉重如铅。
    林瑶倚着一块残碑，手电光刺穿血雾，暗红光芒映得她脸颊苍白，汗水混着血泥顺鼻梁滑落，滴在《清史笔记》上，书页湿软，墨迹晕成血色，散霉味与血腥交织的怪气。
    她推了推眼镜，镜片蒙着血雾，低声道：“这沼泽是和珅的万人坑，龙脉被血污透了。”
    声音冷静而低沉，指尖翻开笔记，指甲划过墨迹，低声道：“嘉庆二年，白莲教血流成河，军饷被和珅挪去奢苑，这地是起义兵的尸坑，血苔是怨气养的。”
    她目光锐利，扫向裂缝，低声道：“土魂引爆怨气，底下有东西，可能是和珅秘档的最后一页。”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，腥臭刺喉，低声道：“萨满咒语催崩，乌尔图知道这血的价值，比我们早。”
    她手指攥紧笔记，指甲嵌入纸页，划出一道血痕，低声道：“柳青荷的蛊像早认识这毒，她藏了啥？苗寨圣女不该这么巧。”
    她背包中的龟甲红光狂闪，低鸣如心跳，低声道：“它在喊，裂缝里有魂。”
    她身影单薄，手电光摇曳，似孤焰在血雾中挣扎，汗水与血泥糊住脸颊，低声道：“得下去，贪腐的根在这儿。”
    语气透着学者的执着与对未知的畏惧，靴子踩在血泥上，出“咕叽”
    的闷响，步伐虽缓却坚定。
    阿布都蹲在血泥边缘，断铲斜插泥中，铲面被毒液蚀穿，锈迹斑驳，映着红光泛出冷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