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


    “你再想,李太医是宫里的人,能受谁的指使?平白无故的,就想起来‘滑胎’这么一桩事来破坏你们的感情?甚至还用了最容易发现的一种药?为的不就是让你们认为并没有孕,对方只为搅扰心情!
    连香囊都提前佩戴好了,若是提前得知陈绾月的身体状况,怕是连香囊也不用带了,只说形势不好,胎没了即可,又何必破罐子破摔,硬着头皮照原计划用假胎、承破坏之刻意来遮掩?毕竟要是好好的人又怎么可能无故滑胎。”
    韦史冷笑,看不出来是笑卢夫人疯了,还是笑这件事的弯弯绕绕:“照你这么说,是陛下和咱们那乖巧的二媳妇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了?”
    “您把话放尊重些。”
    韦延清皱着眉呵止。
    他一向头脑灵活,通透世事,这时却难得乱了思绪,觉卢夫人一派胡言,使人听不彻悟。
    其实只是他不愿懂罢了,他又想起了三个月前那一晚,她忽然跑去殿外等他,欲言又止,当晚也死活不肯让他碰,早早地睡下。
    还有床上那只李绅的玉佩。
    这些就足够迷惑理智人的心神了。
    他定了定心,烦待再听下去,全然不信卢夫人所言,把人警告一番,径自出了书房。
    一时间,相府众人都得知陈绾月被皇帝带进了宫。
    卢夫人有意打消韦延清对这段错付的退路,也为了挽回相府颜面,当即明里暗里把“实情”
    告诉了众人,再有陈绾月果真入宫杳无音讯一事,众人不信也得信了。
    苏媳妇等人也在议论:“先时我说什么?果然她竟不是个正经姑娘,白瞎了陈大将军的好英名,亏得陛下是个多情人,想了这个法子来替她遮掩,否则孩子生出来,不是韦家的血脉,又未婚先孕,这成什么事了!”
    一开始,韦延清本不愿与卢夫人争论什么没头没尾的事儿,怎知母亲有意偏颇,将此越传越广,仿佛要杜绝陈绾月回来的可能。
    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,如今倒是什么也不顾了。
    那边韦史又似是没了消息,他一气之下,为她力证清白,同时也等待不得,带领了张仲辅与柴胡二人,不顾天下非议,强入宫中寻人。
    自此以后,韦家正式被认为乱臣之户。
    当朝丞相时名逆转,先前的煊赫,如今的共讨。
    韦史悔之不及,又恨之不已,无奈今日诸侯讨伐,明日太守叛乱,实是危急。
    韦家箭在弦上,似是逆臣无疑,可怜祖上清正功德,都败之一旦。
    韦史左右不能相顾,亲戚骤远,门前一片萧条,何其荒凉。
    倒是崔府不知走了什么气运,时来运转,一朝得宠,声势不小。
    崔正道也由此实现了一生志向,光宗耀祖,身份重要,青史有名,与当年崔老临终告诫虽说背道而驰,但也走出了一片高天。
    崔正道常与人道,若是当年就此打住,怎有今日空前之辉煌?
    殊不知得来容易,莫名之财怎能长久,消失也自然容易。
    金玉满堂,极有可能下一瞬便空浮断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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