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南宋孝宗 赵昚(第2页)
我盯着案上跳动的烛火,手心里全是汗。
窗外海棠花被夜风吹得扑簌簌响,像极了那日张婕妤鬓边的绢花。
要说真正的凶险,还得数绍兴十一年那个盛夏。
秦会之带着三大营兵马来资善堂查检,说是要寻什么"
逆书"
。
我跪在院子当中,看着侍卫们把平日读的《武经总要》全扔进火堆,史师傅花白胡子气得直抖。
秦相公的皂靴停在我眼前:"
郡王日日研读兵书,莫不是想学岳鹏举?"
我额头贴着滚烫的青砖,突然想起六岁那年逃走的"
黑将军"
。
好在吴贵妃疼我。
她总在官家跟前说:"
普安郡王读书时,眉眼间倒有三分太祖皇帝的神采。
"
这话传到张婕妤耳朵里,转天赵伯玖就得了匹西域进贡的小马驹。
我在马场看他骑着枣红马绕圈,手里攥着缰绳的嬷嬷突然凑过来:"
韦太后前日召了张婉仪进宫说话。
"
我望着天上南飞的雁阵,突然明白了史师傅教的"
蛰伏"
二字。
绍兴三十年春,我二十五岁。
那日正在后苑习射,黄门突然来传诏。
官家倚在龙纹榻上,手里攥着半块玉珏:"
伯琮啊,北边来了消息。
"
我跪在蟠龙金砖上,看着泪珠子一颗颗砸在团花地毯上。
原来我生父赵子偠月前病逝了,临终前托人捎来本《孝经》——正是当年进宫时那本,书页间还夹着片干枯的桂花。
这年冬至大朝会,官家当廷颁诏,收我为皇子,改名赵玮。
跪接金册时,我瞥见赵伯玖涨红的脸,他手里玉笏都快捏出裂痕了。
退朝时秦会之拦在阶前,阴恻恻说了句:"
恭喜殿下,只是这东宫之位"
话没说完就被史浩截了去:"
秦相爷,您靴子沾了雪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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