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你怎么才来(第2页)


    一人抽抽搭搭,“奴家有什么不好的?奴家跳舞唱曲儿,从来都是一顶一的,怎的就要将奴家赶出来?”
    另一人亦哭得梨花带雨,“奴在闺中便爱慕王父,如今一心只想好生侍奉王父,这也有错儿吗?”
    这便有甲士将春余二姬往远处引开,“两位消停些,主君白日便交代了,若无传召,不得来帐前行走,两位快些走罢,何苦为难我们。”
    春余二姬后来到底是走还是没走,就不太知道了。
    一回小帐,就瞧见浴缶中已备好了热水,内里的药草散着清幽的香气,外头的人一直在催,“卫姑娘快点儿!
    主君等不及,卫姑娘再快点儿!”
    婆子侍奉她匆匆浸了个药草浴,又换了松软的素袍子,一头的青丝还来不及擦干,就跟着关伯昭疾疾进了中军大帐。
    “主君,药来了!”
    阿磐眸中一黯,你瞧,在旁人看来,她不过是为谢玄养着的一株药草。
    知道自己是药,有自知之明,因而也不觉得关伯昭的话到底有多难听。
    抬眼朝谢玄望去,见谢玄正斜靠于软榻,也不知怎么了,额际青筋暴突着,一张脸白得像个鬼,白日看起来还十分康健的人,此时浑身竟止不住地打起颤来。
    你瞧他一件松垮的月白云纹里袍,领口半敞着,露出了一大块结实的胸膛。
    然就是这结实的胸膛,也依旧是不见一点儿的血色。
    阿磐心中一疼,那金昭玉粹似春和景明的人,此时也人不人,鬼不鬼。
    难怪关伯昭那么急。
    谢玄看起来不好,很不好。
    见她兀自怔着,关伯昭低声催办,“什么愣,还不快去!”
    是了是了,以往亦都是用了这一味药,至天明也就好了。
    阿磐忙疾步奔至谢玄跟前,一双温软的素手搀住那人,将那人揽至自己温软的胸前。
    那人周身冰凉,无一丝热气。
    阿磐来往大帐这么多回,从也不曾见魏王父有这般脆弱的模样。
    她心中担忧,情不自禁地就开了口,“大人怎么了?”
    那人抬起手来,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臂,她的素袍十分松软,一点儿都抵不住那冰凉的指节和强劲的力道。
    那人极力压着声中的轻颤,“才来!”
    就这两字而已,内里却含了几分责怪,这责怪被阿磐听了出来。
    哦,也许婆子是对的。
    在王父心里,她与魏女大约是不太一样的。
    阿磐俯捧住那张刀削斧凿般的脸,一张脸轻柔地靠在那人的额际,“奴以为”
    她斟酌着说话,“奴以为大人有了新人,就不再要奴了”
    对着萧延年做不出来的事,也不知怎么了,下意识地就对谢玄做出来了。
    她还想说,“假使大人要奴,奴就一直陪伴大人身旁,以后都不离开半步。”
    可她还没有说完话,那人已经将她压至榻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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